好不容易搞懂了方向，归燕饿着肚子向东走，一直感觉身后无人，她才松口气，但依旧不敢彻底放松。

    终于，依稀在前方看到炊烟，这才意识到已经晌午，她勒紧裤腰带厚着脸皮去敲开了门讨碗水喝。大爷大娘看她面黄肌瘦，心善的宰了只鸡炖汤喝，可能是想避嫌，大爷去厨房忙碌，留大娘看着她哀声叹气。

    归燕一时心软，在说为了自己杀了只鸡，便多嘴安慰了一句：“大娘，一直叹气会让幸福溜走的哦~”

    “哈哈，你倒是嘴甜。”大娘被突如其来的俏皮话逗乐了，开启话匣子般诉苦：“最近山里来了群猴子，一直糟蹋庄稼地，收成不好。只可气我那儿子，说是去求道，这么多年也不捎个信儿回来！”

    归燕沉默，若有所思，娘......又意识到此时沉默不好，急忙接话：“猴子？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村长说那猴子颇有灵性，都说是山神，可山神也不能这么糟蹋粮食啊，唉......害！我也是没人说说话，跟你唠叨几句，别往心里去啊，老梁啊，你弄好没有。”大娘觉得尴尬，跟小辈有什么可说的，便借故去了厨房，留她一人在屋内休息。

    吃饱喝足，又睡了个好觉，不顾大娘劝阻的归燕穿着湿衣离开了，她不想承情，留下些许银钱告了辞。心中却有些在意猴子的事情，万一是个机遇能突破呢？

    她顺着大娘指的方向又进了森林，饶是归燕也忍不住嘴角抽搐，这到底是跟森林多有缘，就没出来过！

    跟来时的方向不同，她在林间翻越，像是山里的妖精，不多时恰巧看见一群猴子在偷玉米，有猴望风，有猴指挥，看得出有组织有预谋。这群猴子没吃的了？怎么偷起了庄稼地？她记得山里的果子有很多啊？

    突然，一只猴子口吐白沫癫痫倒地。但其他猴见怪不怪，仿佛没有看见似的继续掰玉米，如果到目前为止还算正常，那接下来的一幕却令她瞪大双眼。

    几个猴子奋力刨了个坑，将倒地的那只就地掩埋！

    猴子...有埋猴的习惯吗？这也太灵性了吧？

    或者，有人教导！

    有猫腻！归燕深入贯彻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”这句话，她跟着猴群追了上去，临走前看了眼已经被填平的那块地，理论上应该先把死猴子扒拉出来检查死因，但emmmm

    算了！会遭天谴被雷劈的。

    她断断续续的跟着猴群，不那么刻意，偶尔记个路，摘个野果。其实也不用刻意去跟，猴子很吵，再说，那股味都不会让归燕跟丢。

    可越是靠近，味道就越是不对，她想起死去的那只猴不愿意再接近。突然，只觉后背一凉，她立刻飞速跳离藏身的灌木丛。

    “小娃娃挺警觉。”来者是一位老人，衣衫褴褛，散发着不同寻常的臭味。他一手摸着树干，一手拎着棍子摸索着前进。

    瞎子？导盲棍？

    “你...”他随意扶着树干颤颤巍巍想要靠近归燕。却突然脸色一变，细细将她蹲过的书丛探了个遍：“小娃娃你不对劲！”

    老者身影一闪，人已经到眼前，他捏着归燕的脖子又是一番探测：“哦吼？还是个女娃娃？你果然不对劲。”